放下大包小包，駱波水都沒喝一口，搓搓臉，堆個親切笑容，對著沙發女孩：“小姐，請問你是要當東西嗎？”

女孩頓了頓，慢慢擡頭看著他。

好眼熟！駱波下意識的第一感覺。

“請問……”駱波沒想太多。

“駱波？”聲音也好熟悉。

駱波呆了呆，突然眼珠一突，下巴一掉，原地一蹦，失聲駭叫：“小雨？”

茅小雨局促的站起來，扯扯身上的短裙，弱弱：“是我。”

“你……”駱波臉色大變，指著她：“你怎麽這副樣子？臉上怎麽啦？抹了一斤紅漆啊？眼皮那裏怎麽回事？還有這身衣服……”

茅小雨更加不安了，扯扯短短的一字肩露腰針織衫，小聲：“我，我就是……”

“啊呀，你的頭發，還有眼鏡……”駱波認真打量，突然知道為什麽第一時間沒認出來。

她的標志性黑框眼鏡不見了，也不是再是馬尾了。

楊蘭蘭，秀草兒，花生，艷紅和小米從角落竄出來，哈哈大笑：“驚不驚喜，意不意外？”

“你們……”駱波指指他們：“到底在搞什麽鬼？”

艷紅咬著唇，笑瞇瞇把茅小雨往他身前推了推：“你老實說。這樣的小雨，好不好看？”

“呃？”駱波定定神，點頭：“當然好看。她任何時候都好看。”

“喲喲喲，這叫情人眼裏出西施吧？”小米陰陽怪氣。

艷紅得意擡下巴：“我們給她設計的發型和造型。為的就是給你一個驚艷。”

“是驚嚇吧？”駱波牽起茅小雨的手，問她：“小雨，你喜歡這樣打扮？”

“我以為你喜歡。”

“我都喜歡。只要是你。”駱波抽紙巾：“適當打扮當然可以。但是，這眼睛……”

“這叫眼影，今年最流行的。”艷紅白他一眼：“沒聽過女為悅己者容嗎？”

“謝謝小雨，謝謝各位操心我的喜歡。”駱波淡淡：“我比較喜歡自然美。”

茅小雨不安：“那我擦掉。”

“眼影擦掉，臉上的粉也刮掉，你皮膚本來就好，用不著塗抹這些化學用品。頭發就這樣吧，馬尾紮多了，勒的頭皮疼。”駱波抽紙巾幫她擦。

一群人打個寒顫：“咦喲？”

“好吧，我以後盡量少紮馬尾。”茅小雨偷偷樂了。

駱波看一眼她的衣裙：“天氣涼，不要穿的這麽露胳膊露大腿的。明年夏天你想怎麽露都可以。現在不行。”

“嗯。”

艷紅翻眼：“切！”

小米鄙視：“撒狗糧也註意點場合。”

花生天真：“小米哥，什麽叫撒狗糧？”

“這個嘛……小孩子家家的，不要那麽好奇心過重。”小米簡單粗暴對待小孩子的好奇心。

秀草兒淡淡：“我也不懂這個是什麽梗。”

小米一改不煩耐態度，狗腿子附身，搓著手：“秀草兒，我跟你說呀，其實是這是……”

“好啦好啦。各回各家，散了散了。”駱波開始趕人了。

艷紅用包裏抽出一張請貼，若無其事：“下個月我結婚，你來嗎？”

“來，當然來。只要我在H城，我一定去喝杯喜酒。”駱波笑瞇瞇接過，開玩笑問：“新郎是劉胖子嗎？”

“不是他，難道是你？”艷紅眼角一勾，送個秋波。

駱波偏過頭，對茅小雨說：“收好。到時記得提醒我。”

“嗯好。”茅小雨替他收好。

艷紅氣悶了稍許，又喜笑顏開對楊蘭蘭和秀草兒：“你們到時一塊來呀。”

“恭喜恭喜。我們一定來喝這杯喜酒。”

晚上，洗了頭發，茅小雨摸摸柔順的披肩發，不太習慣。找出吹風機，要扶眼鏡，發現沒戴。

這典當鋪戴不戴都可以。但出門，還是要戴上，否則眼前都是各種各樣的氣，她會眼花的。

“我來幫你吹。”駱波進屋接過她的吹風機。

“你沒敲門？”

“門開著呢。”駱波摸摸她的頭發，問：“還習慣嗎？”

“不太習慣。”

“盡量適應。”

開起熱風吹頭發，茅小雨看著鏡中的駱波。心想：這樣乖乖幫自己吹頭發的駱波，也不習慣。

“對了，明天，我陪你去配付隱形眼鏡吧？”

“啊？隱形眼鏡？聽說戴久了，眼睛不舒服。”

駱波手指叉起她的頭發，直視鏡中的她：“舍不得黑框眼鏡？”

茅小雨挑挑眉：“戴習慣了。”

“眼鏡戴久了，對視力也不好。”駱波低眼，認真幫她吹額發。

“可是你知道的，如果不戴，我……”

駱波關掉吹風機，摸摸她的頭發：“差不多了，吹太幹燥也不好。眼鏡的事，我來想辦法。小雨，你想好，到底想不想戴？”

“呃？能不戴當然好。只是……”

“那行。我來想辦法讓你不用戴眼鏡也不會看到亂七八糟的氣。”

茅小雨挺驚喜又意外：“真的有這樣兩全其美的辦法嗎？”

“只要想，總會有的。”駱波轉過她的身體，捧著臉，笑瞇瞇：“怎麽樣，有一個我這樣萬能的男朋友，很不錯吧？”

“很不錯。我嫌大發了。”茅小雨抱著他的腰：“到現在都覺得做夢一樣。”

駱波無奈揉亂她的頭發：“是我嫌了。小雨，謝謝你答應我。”

“你這麽萬能，我不答應才虧呢。”

駱波嘆笑：“你這麽好，我不趕緊抓在手裏，才叫虧。”

“我很好嗎？”茅小雨擡眼，特別認真問：“我哪裏好？”

“哪裏都好。”

茅小雨愁眉：“可我，長的不好看。”

“胡說。你長的很耐看，正是我最喜歡的類型。”

茅小雨定定看著他，確信他這話是為了哄她還是真心實意的。

駱波調整情緒，擺出真心實意的表情。

“好吧，信你了。口味真特別。”茅小雨自嘲笑。

門側，楊蘭蘭，秀草兒和花生躲在一起偷偷窺探。

楊蘭蘭捂住花生的眼睛，慢慢退到樓下，拍拍心口放心：“看他們這麽恩愛，我就放心了。”

她其實有點擔心駱波對茅小雨並非出自真心，而是一時之興。

“蘭蘭姐，我說你擔心多餘吧。他們多般配呀。”秀草兒笑。

花生堅定：“就是。我媽媽跟叔叔天生一對。蘭蘭姐，我沒用錯成語吧？”

“沒有用錯。花生，過來，我檢查下你的作業。”

“啊？不要吧！我要看綜藝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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